☉文/蕭史

最當警惕「脫歐」公投政治骨牌效應的，正是香港。香港部份激進分離勢力借英國公投造勢，甚至再次提出公投實現「港獨」的主張。在香港立法會選舉臨近之際，如此主張尤其值得警惕。

加入「歐共體」40餘年的英國，在英國「脫歐」公投結果公布之後退出歐盟。英國與歐盟這對「老夫老妻」沒能等到50年的「金婚」紀念，便選擇「分手」，對英國、歐盟，甚至國際社會都將產生重要影響。

香港與英國經貿往來密切，加上歷史上的關係，一定程度上，英國「脫歐」將對香港產生深遠影響。

經濟影響福禍相依 官方傳遞信心

作為歐洲經濟實力最為雄厚的三國，英、法、德素有「三駕馬車」之稱，特別是金融危機和歐債危機以來，「馬車」對於歐盟經濟的帶動作用尤顯。如今英國「脫歐」，「三馬」少「一馬」，對於本就復蘇緩慢的歐盟經濟而言，可謂雪上加霜。

英國本是香港在歐盟國家中的最大交易夥伴，許多港企駐歐洲的代表處都設在英國，因而英國在很大程度上相當於香港進出口貿易進入歐盟的「窗口」。英國「脫歐」後，上述港企將面臨兩難的選擇：如果將代表處留在英國，則處理對歐盟業務就不再享有「一站式」的便利；而若將代表處遷移至其他歐盟國家，則無異於放棄苦心經營多年的「根據地」，且將重點業務遷至德、法等歐陸國家，原本英語語言和法律制度的優勢也將不復存在。

不過，福禍相依，香港經濟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利用英國「脫歐」的機遇。首先，英鎊的大幅縮水和「脫歐」後倫敦金融中心地位的相對弱化，可能會鞏固香港的離岸人民幣中心地位。其次，「脫歐」可能導致英國物價上漲，赴英旅遊、消費、留學的成本便會相應增加，香港相關產業就可以利用此消彼長的機會，提高自身競爭力，吸引更多消費者。

特首梁振英日前表示，雖然英國「脫歐」加大了全球經濟的不確定性，但港府已為此做好準備，例如為市場提供充足流動性，以及保持香港匯率及利率的穩定等。他認為香港經濟具有彈性，港府也會繼續做好市場監管工作，預計香港比其他經濟體表現會更好。

內地官媒新華社亦發文稱香港經濟有信心應對英國脫歐影響，並援引港府財政司、金管局等高官及金融專業人士觀點，傳遞香港有信心、有經驗、有能力抵禦周邊市場帶來波動的信號。

警惕骨牌效應 公投不適於香港

但從政治層面看英國「脫歐」，無論其結果還是公投的形式，都可能在更大範圍內產生骨牌效應。不僅蘇格蘭和北愛爾蘭有意通過公投「脫英」，奧地利、瑞典、希臘、荷蘭、捷克、法國等國也有聲音表示願意效仿英國公投「脫歐」。英國的「公投自決」正成為一顆危險的多米諾骨牌，一旦倒下，將很可能引發一連串的效仿。

最當警惕如此政治骨牌效應的，正是香港。香港部份激進分離勢力借英國公投造勢，甚至再次提出公投實現「港獨」的主張。在香港立法會選舉臨近之際，如此主張尤其值得警惕。

早在香港回歸前，就有「公投決定香港命運」的聲音。但實際上，類似主張只是少部份人為實現政治目的而使用的動員手段，不具備法理基礎和政治實踐上的可行性。從法理層面看，「一國兩制」方針是寫進中國憲法的基本國策，基本法是在香港具有憲法效力的法律文件。「一國兩制」和基本法都明確規定香港特別行政區是中國不可分離的部份，這就證明了所謂通過公投實現香港「自決」從根本上不具備法理基礎。

北京大學港澳研究中心執行主任強世功對筆者說，基本法規定，在整個國家事務裡面，中央和香港是嚴格的中央和特區關係，特區是中央直轄的一個組成部份。他說，在香港回歸後的相當一段時間裡，香港社會一部份人把「兩制」看成了「一國兩制」的重要前提。但從2003年以來，中央不斷地強調，「一國」是「兩制」的前提。這十幾年間，中央作的相當大的努力就是增加「一國」的要素。

強世功說：「我們要把香港的『一國兩制』看成是我們國家裡面的常規事務，而不能長期變成一個特殊事務。今後在涉及到『一國兩制』內部的事務上，一定是中央和地方、上級和下級、指導和被指導的關係。」這就使得「公投港獨」在實踐中沒有操作空間。

民粹主義將會傷害香港

英國公投「脫歐」的結果，很大程度上說明了民粹主義思潮正在全球範圍內得到更多回應。近年來，迅速擴散的民粹主義主要都是在各國在應對全球化和經濟增長乏力過程中出現，香港本土主義的興起亦是如此。

隨着9月4日香港新一屆立法會選舉的臨近，本土主義思潮成為了各方拉票、角力的一個主戰場。據選舉事務處公布的2016年臨時選民登記冊顯示，本次地區直選選民將增加30多萬，其中更有17萬名為新登記選民。在這批「首投族」中，又有約9萬人年齡介於18至35歲之間。

強世功認為，本土主義的主張容易獲得香港年輕選民的支持，而如果假借「本土」之名的「港獨」勢力設法影響選舉，就容易裹挾大量年輕選民，而為選舉增添變數。他說，如果香港社會沉浸在這種消極的本土主義中，「最大的傷害是香港本身。」

自非法「佔中」、旺角暴亂等事件後，香港新的政治勢力快速冒起，其中更出現了鼓吹自決、「港獨」的小部份極端分子。在過去四年中，港府的多個議案遭反對派「拉布」而未能通過立法會，使香港的經濟發展和民生建設一度停滯不前。而今，如果民粹主義甚至極端分離主義思潮通過反對派進入立法會，香港發展的前景將不容樂觀。對此，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張德江今年視察香港時就曾指出，應區分正常的本土思潮和以本土之名、行分裂之實的「港獨」違法行為。

國務院港澳辦主任王光亞在香港回歸19周年之際也表示，香港泛民派應尊重中央的權利，做特區的建設性力量。他說，在中央看來，「泛民」中的大多數是愛國的，泛民派議員是特區政權體制的組成部份，「從基本法的角度看，他們也屬於建制人士。」但「正確處理與中央的關係是所有在香港參政的團體都要考慮的問題，泛民派政團尤其要考慮這個問題。」

泛民派能否積極回應中央的善意，做到在不同政治意識形態下，與建制派共同建設香港，將在很大程度上影響香港未來四年乃至更加長久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