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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最最遙遠的地方(2020.4)

發布日期:2020-09-11

──復活節島探奇

☉文、圖/王亞君

有一個離我們的家園最最遙遠的地方,南緯27度,西經109度,面積163平方公里,向東最近城市智利首都聖地亞哥距離大約還有3600多公里,比廈門飛新加坡還要遠上近三分之一的路程。四周環繞的南太平洋海水幾乎讓這個小島與世隔絕,人稱是世界上最偏僻的海島!1722年4月5日復活節,荷蘭航海家羅赫芬發現並登上該島,該島因此得名為「復活節島」,這個荷蘭人為這小島起的島名,拉開了這小島在世界上威名遠揚的序幕。孤懸在太平洋上的復活節島,一直被當地人們稱之為世界的「肚臍」。

眾里尋它千百度

一直以來,從書本雜誌上舉世聞名的海邊巨人「摩艾」石像的照片知道了復活節島,並朦朦朧朧聽說了它的遙遠、它的美麗、它的孤獨、它的悲慘、它的神秘,後來又聽說了它的「復活」。這遙遠、神秘、美麗和稀奇始終令我心往神追。離職後的輕鬆,壓在心底的好奇,朋友的呼喚,終於讓我插上翅膀,飛向那遙遠和孤獨的地方,去看看這是什麼又怎麼了的小島。

從香港機場出發,乘坐荷航飛往阿姆斯特丹,12個小時的行程,從亞洲飛到了歐洲。在阿姆斯特丹稍事休息,重新登上荷蘭航空,開始從歐洲穿越非洲西部上空,直下南美洲巴西、阿根廷,再從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直飛智利首都聖地亞哥。前後30左右小時的行程,從白天飛到白天,從冬天飛到夏天,從北半球飛到南半球。遙遠的行程,加上亞洲到歐洲到南美洲的時差,飛了個暈頭轉向,翻江倒海,只知道「坐機日行八萬里,巡天遙看一千河」和滿艙的疲憊。殊不知,落地聖地亞哥稍事修整後,前往復活節島,一問還要5個小時的機程。這5個多小時的機程讓我和我的朋友們聞後則跌,一時瞠目結舌。還好,「不到復活節島非好漢」的信念支持着我們意志堅強,義無反顧地向前飛、飛、飛……

窩在艙中,一覺醒來,又是中午時分,弦窗外陽光刺眼,窗下海水漣漪,那深深的藍,閃閃的金,一望無際,水天一色。過了一陣子,小島的一隅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那犬牙交錯的海岸線,陡峭的懸崖,層層疊疊跌碎的浪花。飛機緩緩降落在復活節島首府的漢加諾馬塔維里國際機場。機場跑道雄闊,始建於1965年,1985年美國宇航局為了讓自家航天飛機遇到緊急情況能在南太平洋有個落腳地,出資修建了和這渺小島嶼極不相稱的馬塔維里國際機場。

迄今為止,航天飛機沒有在此迫降過,倒是每天從智利首都飛來的兩架波音787大型客機,把千名遊客、食物和水送到島上,全世界各地的遊客,絡繹不絕來到這裡。他們當中,有專家、有學者、有遊人、有年輕人,更有不少白髮皓首的老年人。

一下飛機,渾身酥暖,熱帶的陽光,濕潤的海風,軟軟的花香撲面而來,小島在東南太平洋的汪洋巨浪中,像一塊三角形的玻璃碎片,又像個巨人的肚臍牢牢鑲嵌在深不可測的茫茫海水中。可它給我的第一感覺卻像是到了巴厘、夏威夷、大溪地和新西蘭的毛利人聚居地,一樣的海水,一樣的陽光空氣,一樣的花兒草兒,一樣的古銅色,女人頭上戴的花,身上穿的裙,一下飛機迎接客人透着馨香的五彩花環,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和似曾相識,只是這海特別的藍,海風不帶任何的魚腥味。

折射出復活節島人苦難堅守的歷史

原來浩瀚的太平洋上,散布着星星點點的島嶼,地理學家將他們分成三大部份,分別為密克羅尼西亞、美拉尼西亞和波利尼西亞島群,其中,波利尼西亞群島範圍最大,北起夏威夷,南至新西蘭,東至復活節島,涵括了太平洋中部的遼闊海域。80多萬土著群島居民,被稱為波利尼西亞人。據說這是世界上最強壯的種族。復活節島由於小,容納不了人類進化的過程,這些島民顯然是早年從其它島上遷徙而來的。雖經歷滄海桑田,幾多劫難,復活節島原住民已經消失,取代的後代幾乎是講着西班牙語的混血人種,可仍不乏他們的強壯。島民中的男人個個人高馬大,魁梧結實,女人也不示弱,大體都是豐乳肥臀,健壯有力。尤其是在下午時分,他們從各地趕來島上一個類似活動中心的健身習舞場所,和着音樂跳起當地經久不衰的傳統舞時,那激烈的鼓點,震撼的群吼,扭動的肢體,整齊的律動,野性的魅力,無不反映出這個人種的力量,同時也折射出復活節島人苦難堅守的歷史,大體詮釋着島人搏鬥勞作和製作搬運「摩艾」的過程。我想拍幾張島人的照片作為留念,沒想到人們都十分樂意,擺好姿勢任你拍。尤顯現在復活節島人的見多識廣和大度。在接下來的各個景點,都有當地人的導遊在孜孜不倦,樂此不疲地為遊人講解、服務,也都有一群頭上一色簪着鮮花,穿着鮮艷的當地婦女,在景點周邊擺上一溜小攤出售各種各樣的工藝品,尤其以「摩艾」石像的仿製品居多。或許是對她們祖先石像的尊重,或許是接受了世界文明的洗禮,她們出售商品時,彬彬有禮,恬靜祥和,無需推銷,更沒有強買強賣,在你悉心選購心儀工藝品時,心底會油然產生一種享受般的寧靜,一種儀式感般的虔誠,生怕驚動了這些遠古的文明。這裡沒有任何外來的商家,所有的經營服務工作全都是島上之人。

舉世罕見 令人唏噓的怪異

奇怪的是,這裡的2000多島民仍然保持着他們原始的生產生活方式,我們看到了他們只掛一絲差不多全裸着身子爬上了椰子樹採摘椰子;看到了他們駕着小船出海,用釣餌、用網兜捕魚捉魚;看到了他們幾近刀耕火種耕作農地種植蔬菜,沒有農藥,沒有化肥,沒有機械;可以這麼說,除了復活節島,世界上別的地方幾乎都沒有這種生活狀態了,包括島民中依然持有的「長者議事」制度,「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分配方法,這應該是復活節島廣義的旅遊特色,也是人們千里萬里之外,從世界各地趕來,除了希望看到和探索那些神秘的石像「摩艾」之外,還希望看到的這個島的原色。復活節島人不單把復活節島兩百萬年前噴發的三大火山口保留了下來,把他們祖先的形象保留了下來,還把他們祖上曾經住過的石洞,連同石器時代的生產生活方式保存到現代文明的今天,實在是舉世罕見,令人唏噓。

更奇怪的是,自從上島到後來的全島走遍,我們看到了如茵的草地,盛開的花兒,享受着炎炎驕陽下的陣陣微風,但就是見不到一株古老的大樹,聽不到群鳥爭鳴。在太平洋各島國隨處可見的蒼翠欲滴的大樹、原始森林,包括在各種島嶼,到處可見綽約身姿的棕櫚、鳳凰木,到這裡竟然也沒看見一株。復活節島一千多年的歷史,遺憾的是島人們在保護其原始和尊敬其祖先的同時,沒能把自己的語言和文字保護下來,更可悲的是,連原有的大樹都一一砍光,無一生還,從而導致了多少年來復活節島的沒落和悲哀!

高高的懸崖上,寂寂的海岸邊,風兒停了,浪兒不再咆哮。我們一行人靜靜地聽着專家、學者的爭論,聽着當地人的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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