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龐建國

新冠肺炎肆虐全球，無分地域和種族，但個別國家防治疫情的表現優劣不同，疫情衝擊下的國際秩序因而出現了變化。如何解讀與因應此種新局勢，孫中山思想提供了重要的啟示。

今年11月12日是孫中山先生154歲的誕辰，他在世之時提出了三民主義的思想體系，作為中國發展建設的指導綱領。如今，儘管他已經離開人世95年，他的思想仍然對於海峽兩岸的發展建設有着重要的參考價值，包括面對新冠肺炎的肆虐。

在疫情防治中看到孫中山思想的啟示

新冠肺炎從去年底開始出現，到今年10月10日為止，已經在全球感染了3千7百多萬人，導致107萬人以上死亡，形成了一場世紀災難。新冠病毒的蔓延無分地域和種族，但是，不同的國家對於疫情防治的表現卻高下不一，優劣懸殊。疫情防治表現的優劣影響到一個國家的經濟活動，也映照出國力的興衰消長，牽動了國際秩序的變化。筆者認為，面對新冠肺炎疫情帶來的新局勢，我們可以從孫中山思想中獲得頗多重要的啟示。

首先，談孫中山的民權主義思想。新冠肺炎蔓延之後，綜觀世界各國表現，以「歷史終結論」聞名於世的美國學者法蘭西斯．福山很感慨地表示，各國表現優劣和政體是否民主無關，同樣是威權政體，中國大陸表現優異，俄羅斯則遠遠不如；同樣是民主政體，台灣和韓國成效卓着，美國和英國則表現得一塌糊塗。福山認為，關鍵在於政府尤其是領導人能力和民眾對政府的信任與配合。這就讓人聯想到孫中山「權能區分」和「萬能政府」的主張。

民權主義的啟示：權能區分和萬能政府

西方自由主義傳統對政治體制的設計隱含着政治人物不可信任的預設，所謂「權力使人腐化，絕對權力使人絕對腐化」，因而主張限縮政府職能。孫中山則認為，人民和政府不必是對立的兩方，可以是託付和信賴的關係。只要人民擁有選舉、罷免、創制、復決等充分的「政權」，再在行政、立法和司法之外，輔以監察和考試兩個「治權」，來落實政府的廉與能，一個職能齊備而人民得以駕馭的「萬能政府」，就可以很有效能地為民服務，解決緊急危難，推動國家發展。

在這場疫情的因應上，海峽兩岸官方都採取了比較嚴密的防疫措施，建立了從中央到地方的指揮和通聯機制，強制民眾在公眾場合與搭乘大眾運輸工具時戴上口罩，大陸方面甚至於採取了封城、封省的行動，運用互聯網功能，實施網格化管理，而兩岸的民眾也都信任和配合政府的應對措施。結果，兩岸都迅速控制住了疫情，成為全球防疫表現最佳的範例。

相對地，美國總統特朗普和英國首相約翰遜則是蔑視病毒的可怕，使得政府在疫情因應上失職失能，搞到感染和死亡人數飆升，連他們自己都無法逃過病毒的侵襲，完全失去了先進國家的樣子。強調政府「小才美」的說法，在面對新冠肺炎疫情時，被狠狠打了一記耳光。

民生主義的啟示：分配公平與社會安定

其次，談孫中山的民生主義思想。孫中山的民生主義嘗試在放任資本主義和極端社會主義之間走出一條中庸路線，但在本質上是偏向社會主義的，所以，他十分重視經濟發展過程中財富分配的問題，告誡大家在追求富裕之時，要能夠對分配惡化「思患預防」。

蔣介石和蔣經國在治理台灣時，強調要建設台灣成為「三民主義模範省」，從土地改革到勞力密集型的工業化，締造了「均富」型態的發展成就，讓台灣直到今天仍然是一個分配相對公平的社會。同時，台灣的全民健康保險也讓民眾有比較平等的機會享受醫療資源。中國大陸近年來也十分注意改善貧富差距和擴大公共服務，並調度全國資源支援疫情發源地的武漢和湖北。因此，海峽兩岸都沒有因為疫情衝擊而爆發族群或階級之間的矛盾衝突。

美國的情況就比較複雜和混亂。新自由主義強調政府去管制化和放任市場競爭的結果，讓美國成了一個貧富差距越拉越大的社會，此種貧富差距又和種族高度相關，有色人種，特別是黑人成為疫情肆虐和經濟下滑受害最深的族群。偏偏特朗普又以右派民粹的白人至上主義者作為他競選的基本盤，不斷鼓動他們造勢，導致種族衝突越演越烈，撕裂了美國社會。

民族主義的啟示：行王道於天下

最後，談孫中山的民族主義。孫中山除了主張中國境內各民族一律平等之外，在對外關係上主張中國先謀求本身的富強，然後，「做王道干城，不做霸道鷹犬」，濟弱扶傾，循序漸進，邁向世界大同。

防治新冠肺炎最有效的方法是施打疫苗，中國大陸在疫苗研發上屬於第一方陣的行列。習近平明確表示，中國大陸研發的疫苗會以公共產品的形式貢獻給世界，並優先援助發展中國家，充分體現了濟弱扶傾，行王道於天下的精神。海峽兩岸同文同種，在疫情防治上都有優異表現，本可相互切磋、攜手合作，讓中華民族在抗疫工作上發光發熱。可惜的是，台灣的民進黨當局敵視中國大陸，猛抱美國大腿，搞「聯美抗中」的把戲，讓兩岸關係持續僵冷對立。

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認為，這場疫情將永遠改變世界秩序，並呼籲美國應和中國大陸攜手合作共同抗疫。言下之意，美國如果一味和中國大陸過不去，不肯找尋互利雙贏的相處之道，美國將逐漸在對抗的態勢中落入下風。孫中山曾說，二十一世紀是中國人的世紀，是耶，非耶？且讓我們拭目以待。

本文作者為中國文化大學國家發展與中國大陸研究所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