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苏

猴年大年初一晚上，香港旺角发生了令人怵目惊心的暴乱，数百名打着「本土派」旗号的暴徒，借口支持无牌小贩摆卖发动暴乱。旺角暴乱绝非偶然，不仅因为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大规模犯罪行为，而且是「港独」势力和「暴力政治」不断蔓延而绝少受到有效遏止的必然结果，必须从多角度进行透视和分析。

猴年初一晚上先是暴徒包围前往驱赶非法小贩的食环署职员，待警方奉召到场维持秩序后，暴徒再把行动升级，其实只是藉维护小贩利益为名，制造暴乱为实。现场有货车为暴徒运送铁枝、盾牌等武器，显示这不是一次偶然的冲突，而是有预谋有组织的暴乱，所谓保护小贩摆卖、保护本土经济本色，不过是堂皇的借口而已。

事件不仅是暴乱而且是分离

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梁振英2月9日（大年初二）表示，特区政府严厉谴责9日凌晨在旺角发生的暴乱事件，对于目无法纪的暴乱行为特区政府绝不姑息，警方将全力缉拿暴徒归案。梁振英表示，暴徒破坏警车和公共设施，纵火、向警员投掷砖块，还向已经受伤倒地的警员发起袭击，严重威胁警员的生命安全。梁振英认为，全世界任何城市发生类似的事件，政府和社会都会将事件定性为暴乱。实际上，这个定性不仅恰当，而且必要，因为如果对事件的严重性视而不见，轻描淡写，不作出严肃处理，类似暴乱还会陆续有来。

更严重的是，事件不仅是暴乱而且是分离。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洪磊2月11日响应香港旺角年初一发生的暴乱，指事件为「由个别本土激进分离组织为主策动的暴乱事件」，中央政府相信并坚定支持香港特区政府和警方依法惩治违法犯罪行为，维护香港社会大局的稳定。所谓「分离组织」多是从事分裂国家、有组织性的分离主义运动，内地过去亦曾把境外争取新疆独立的暴力组织定性为分离组织，而「东伊运」更被定性为恐怖组织。因此，外交部将香港本土派称为「分离组织」，可见事态相当严重，涉及分离主义运动，不仅仅是暴乱而已。

「雨伞革命」与「鱼蛋革命」的差别

由于事件源于小贩于农历新年在街头售卖鱼蛋等地道美食，有外媒形容事件为「鱼蛋革命」（fishball revolution），甚至是「鱼蛋暴动」（fishball riot）。美联社指香港市民与政府之间互不信任的情况愈来愈严重，最终引发冲突，形容今次是香港自占领行动以来最严重暴力事件。有外电报道，暴乱中发生多次冲击，有示威者高呼「香港建国（Establish a Hong Kong country）」口号。《纽约时报》亦有报道事件，又提及2014的「雨伞革命」（即「占中」），旺角亦是其中一个据点。《彭博通讯社》形容事件是港警与暴徒在大型购物区爆发冲突。《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曼谷邮报》等亦有报道事件。

实际上，「雨伞革命」与「鱼蛋革命」有差别。所谓「雨伞革命」是反对派打着争取「真普选」的幌子，企图变革香港特区政治制度，篡夺香港特区权力，以实现变相「港独」的目标。而旺角暴乱，则是激进反对派打着「本土主义」的幌子，以诉诸暴力来争取「港独」。

香港「本土主义」的演变

「本土主义」（Localism）以本土文化为其主要意识，主张本地优先。二十世纪中叶，一批学者提出区域主义，主张以小区层面建立民众与政府之间的经济、政治等方面的关系，这种价值观引伸本土主义等政治意识，抗衡全球化等主流意识形态。但「本土主义」在香港的演变，却显然不是西方社会所理解的「本土主义」，也悖逆了上世纪70年代在香港萌生的「本土主义」。

香港「本土主义」在上世纪70年代开始发展，那时的香港，既无法对殖民者英国产生任何归属感，对一河之隔的社会主义中国，又有无限的恐惧。那时香港的文化身分并非寄生于民族主义或殖民统治，而是来自确切的本土生活体验。

当时市民是在经济发展中得到利益，比起处于封闭状态的中国内地，香港充满机遇，虽然许多人仍住寮屋和陋巷，却充满希望及斗志，香港人开始对自己的出生地拥有一种认同及自豪感。许冠杰主唱的《铁塔凌云》已蕴涵港人的「本土意识」，这首歌和另外一首《塞拉利昂下》一起，成为代表香港「本土意识」的标志性时代曲。香港的「本土意识」折射港人在逆境中团结奋斗、和衷共济、守望相助及包容和谐，创出一个又一个奇迹，写下无数不朽的传奇故事。

香港回归后，反对派利用港人的「本土意识」，把它引导到「分离意识」乃至「港独意识」。他们打着「本土主义」、「集体回忆」、「保卫家园」的幌子，发起一系列分离行动。「反国教」是毁「一国」意识底线；煽动「恐共反赤」是旨在否定宪法、反对中国共产党的领导、颠覆中央政府；策动「香港自治运动」、「光复上水运动」、「反新界东北规划运动」，是搞「去中国化」；叫嚣「香港要独立」、「香港感谢英国」、「《南京条约》万岁」、「庆祝英国鸦片战争胜利170周年」，是赤裸裸为殖民统治招魂、抗拒香港回归；叫嚣「中国人滚回中国去」、「反中殖」，是侮辱自己的民族；「占领中环」，是企图变革香港政制，企图乱中夺权；旺角暴乱打着「本土主义」的幌子，以诉诸暴力来争取「港独」。

「本土意识」蜕变为「港独意识」，有一个酝酿、成形、渐进到激进的过程，这个过程的最终目的，是要将香港变为一个与国家分离的独立政治实体。

「占中」打开「暴民政治」潘多拉盒子

透视旺角暴乱，显示香港本土派正走向极端分离主义，其特征是「暴民政治」加「港独」，旺角暴乱就是香港极端主义势力打着「本土主义」的幌子「以暴谋独」。

历史证明，极端主义很可能导致「暴民政治」。1793年，法国大革命进入恐怖时期，雅各布宾党人组织暴民滋事，将整个社会带入风雨飘摇。这段历史被称为「暴民政治」，是法国大革命最可耻的一页。二十世纪以来的历史表明，激进主义与暴民政治的直接后果，往往引发严重的政治失范或社会整合危机。以2011年发生的「伦敦大骚乱」来说，造成严重人员伤亡和巨大经济损失，总共186名警员受伤，骚乱对工商业造成的损失达到数千亿英镑。

2014年香港的「占中」运动，对香港和国家造成一系列祸害，包括：市民生活生计严重受损、损害营商环境、引发社会撕裂分化、损害香港优良法治传统、煽动暴民政治、鼓吹「不合作运动」令香港难以管治、港版「颜色革命」勾结「台独」祸害香港和国家，等等。最严重的是「占中」打开了所谓「公民抗命」、「违法达义」、「暴民政治」的潘多拉盒子，释放了无法无天的暴力出来，香港的法治根基受到严峻挑战。

香港「暴民政治」迅速蔓延

非法「占中」结束超过一年，搞手及幕后黑手依然逍遥法外，至今未受到法律惩处，致使激进派气焰嚣张，丝毫不把法治放在眼内，致使「暴民政治」迅速蔓延。反对派中出现了更多的激进分子和狂热分子，令反对派的反政府活动，包括示威、游行、集会等，发生了愈来愈多的暴力行为，导致香港渐渐形成一种「暴力至上」的风气，香港已经不是「民粹政治」，而是「暴民政治」，这使香港演变为暴戾之都、动乱之都、衰落之都。

近年来，不少打着「为香港人发声」、「捍卫本土文化」、「保障香港权益」旗号的激进本土团体，迅速冒起，行为愈见嚣张。香港的本土派是「暴民政治」的突出代表，其特征是暴力加极端分离主义。香港本土派排斥内地，以暴力驱赶内地游客，以暴力发动层出不穷的反中乱港活动。本土派高举「港独」龙狮旗，呼吁建设「香港城邦」、「光复上水」、否认「香港人」是「中国人」、形容内地同胞为「蝗虫」、叫嚷「中国人滚回中国去」，抗拒两地融合，反高铁、反港珠澳大桥、反对发展新界东北等。

香港「本土派」政治组织支持「香港独立」的立场，主张「以血汗改写香港历史」。香港主要的本土派组织包括：热血公民、普罗政治学苑、勇武前线、中大本土学社、本土民主前线、香港本土力量、青年新政、新民主同盟、香港本土等。这些「本土派」鼓吹「勇武抗争」、「以武抗暴」，采取激进暴力手段表达要求变本加厉，暴力抗争歪风愈演愈烈，严重危害公共安全，导致香港「暴民政治」迅速蔓延，成为威胁香港社会和谐稳定、威胁国家统一和安全的「癌细胞」。

本土派走「暴民政治」加「港独」路线

旺角暴乱是本土民主前线、勇武起义和勇武建国等极端本土派团体，有计划有组织有预谋的乱港行动，显示本土派走的是「暴民政治」加「港独」路线。

极端本土派早在其网络专页动员支持者参加暴乱，并提醒示威时带足够装备「以武制暴」、小心记者拍照及行动时要遮面。本土民主前线专页于大年初一的白天，事先号召市民晚上到旺角保卫小贩夜市，指要「勇武捍卫本土特色」。到了晚上11点，本土民主前线召集人黄台仰在现场大叫：「希望你们用尽所有方法去告诉其他人，希望他们来到旺角支持这批市民。」暴乱当晚，相关网站实时发布种种行动指令。显见暴乱由几个极端政团联合推动，预先筹划。

本土民主前线由「占中」期间在旺角街头拦路霸道者纠合而成，成员多为90后年轻人，这个号称「无惧打压，捍卫本土」的组织，利用网络作招徕，以民主为幌子，集聚「反中乱港」力量，鼓吹「捍卫本土价值，我城，故我守」，专以破坏社会秩序、挑战警方为目标。旺角暴乱后，召集人黄台仰发表了「给港人最后录音：宁为玉碎，不作瓦全」的一段录音，誓言要用暴力改变香港，「2016年大家会面对更严峻问题，将会有更多议题须走上街头抗争。」黄台仰代表的是本土派暴力加「港独」的路线，要让香港永无宁日，永远陷入暴力和动荡之中，企图乱中实现「港独」。

遏制「暴民政治」蔓延

遏制「暴民政治」和「港独」蔓延，是特区政府和中央政府面对的严峻问题。

透视旺角暴乱，「暴民政治」之所以蔓延，原因之一是香港管治出现弱势迹象，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反对派更趁火打劫，反政府的暴力行动越来越频繁，习以为常；原因之二是香港公权力不彰，警方本身对暴民挑衅已是极大忍让，就是将违法示威者拘捕，法庭也极少作出检控或过度轻判，导致香港暴民政治不仅是零成本，而且可获取抢镜头、博出位的政治暴利，部份香港青年自然有样学样，将暴力政治视为跻身政坛或出人头地的「终南快捷方式」；原因之三是暴力泛滥导致法治意识淡漠和废弛，违法行为被视为理所当然，严重侵蚀香港法治根基。

遏制「暴民政治」蔓延，首先特区政府和法院必须依法严惩暴徒，彰显公权力权威，让暴力乱港者付出沉重代价，彰显有法必依，违法必须阻止和受到惩罚，再不能姑息手软。若对激进违法行径姑息养奸，不仅政府无法维持有效管治，而且全港市民都要承受恶果；其次，香港社会应加强法治教育，重拾守法意识。法国思想家鲁索说：「一切法律中最重要的法律，既不是刻在大理石上，也不是刻在铜表上，而是铭刻在公民的内心里。」旺角暴乱启示，法治的根基在于市民发自内心的拥护，法治的伟力源于市民出自真诚的信仰，这是维护香港法治核心价值的根本所在。

遏制「港独」蔓延

「港独」问题发酵多年，从2012年以来的「反国教」、「反新界东北规划」、「反割地卖港」、「中国人滚回中国去」、「驱蝗运动」、「反强国人」，到2014年非法「占中」期间的「反人大决定」、「香港民族，命运自主」、「全民制宪」，再到旺角暴乱打着「本土主义」幌子以诉诸暴力来争取「港独」，这些排斥国家民族的「港独」谬论和举动，在部份香港市民特别是青年学生中谬种流传，说明「港独」在香港发酵多年，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去年「两会」期间，主管香港事务的全国人大委员长张德江强调，国家主权和安全是原则红线，不能触碰和挑战，「港独」势力危害香港社会稳定及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任何公然鼓吹「港独」及「城邦自决」的分裂言行都不可容忍。

「占中」结束后，梁振英2015年1月发表的施政报告在引言部份发出遏止「港独」的明确讯息，显示特区政府对「港独」行为高度警惕，发出防微杜渐、绝不姑息的讯息，不允许「港独」蔓延坐大，危害港人福祉和国家安全。

目前，从舆论上揭露和遏制「港独」，是反制「港独」的有效办法，这不仅可让市民认识到「港独」的危害性，而且可遏制主流反对派公开支持和推动「港独」。但长久而言，基本法第二十三条立法不可避免。《基本法》第二十三条明确规定：特区必须自行立法，维护国家安全及主权领土完整，禁止任何人在港从事分裂和颠覆国家的活动，以及禁止本地政治团体与外国政治团体建立联系，禁止外国政治团体在港活动等。

香港的严峻现实是：二十三条迄今未能完成立法，但分离主义和分裂活动日益猖獗，香港特区已陷入「港独」高风险威胁之下。中央、特区政府、内地人民和香港市民，都不会容许「港独」公然分裂国家、对抗中央、搞乱香港、敌视内地同胞的违宪违法活动继续下去。遏制「港独」蔓延，二十三条立法势在必行，恰当时机应当是在下一届特区政府成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