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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选后的政治格局(2020.1)

发布日期:2020-08-11

☉文/文轩

去年11月区议会选举,建制派遭遇史无前例的重创,在全港452个民选议席中仅取59席,占整体13%,同时还丧失了17个区议会的主导权。尽管建制派目前处于明显劣势,但并非没有翻身的机会,而翻身的关键,就在于特区政府。只要政府能够平息政治风波,就有可能逆转形势。

去年11月的区议会选举,建制派遭遇史无前例的重创,在全港18区共452个民选议席中,仅仅取得59个议席,占整体的13%,同时还丧失了17个区议会的主导权,硕果仅存的离岛区之所以能够幸保不失,也只是因为该区有近半的议席为无须选举的当然议席。这次结果,自然远不如上届的292席,就算与被誉为「建制派最惨痛挫败」的2003年区选相比,当年在《基本法》第23条立法的巨大争议下,仍有三成议席,这次可谓「输到贴地」。

一次失败不足为惧,但关键是接下来不足一年的时间里,又将迎来立法会选举,滑铁卢是否会继续上演?建制派是否还有翻身的机会?香港未来的政治格局将如何变化?要找到这一系列问题的答案,必须先弄清这次区选失利的原因。

区选过后,不少建制派中人形容这次是「非战之罪」。确实,黑色暴乱已经持续超过半年,即使在区选前一个月,多区同时暴乱的情况仍频繁出现,而建制派候选人也一直是暴徒攻击的目标:摆街站被行刺、袭击、恐吓,500多名候选人及义工不得不穿防刺服进行选举宣传;办事处被暴徒「装修」,至少300多个建制派候选人的办事处遭受破坏,有的办事处更被破坏数次;选举宣传品早上挂出去,晚上就被撕毁鎅烂……在这种受暴力严重威胁的情况下,尽管建制派一再要求特区政府采取应对措施,包括搁置选举或保障公平的选举环境,但政府的态度却出现了暴乱以来从未有过的坚定:全力保障选举投票日顺利进行。至于是否公平,那已经是次要了。

区选惨败非不可复制

选举的结果惨不忍睹,有人就开始自我安慰,认为反对派共获得约160万票,建制派约120万票,反对派与建制派的得票比例仍然维持所谓的「黄金六四比」,双方的基本盘没有改变。然而,这个概念平时只套用在立法会选举上,将之强行套在区议会选举身上,显然并不合适。

区议会选举实行单议席单票制,即每个选区一个议席,得票最多的候选人胜出。举个极端的例子,不要说「六四比」,就算反对派在每个选区的得票都只比建制派多一票,反对派就可以席卷全部议席,让建制派一个不剩。而过去建制派之所以能够称霸区议会,也是由于整体得票多于反对派,例如上届建制派总共得79.4万票,占总体的57%,反对派得58.2万票,占42%,「黄金六四比」的双方正好调换了角色,所以强弱也就易了位。由此观之,如果在整体得票上不能逆袭,建制派这次的惨败,并非不可复制。

区选暴露对年轻人影响力的缺失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失利让建制派中的有识之士在撇除客观因素下反求诸己。全国人大常委、民建联元老谭耀宗指出:「建制派过去过度依赖摆街站、家访等与市民面对面地沟通的宣传模式,但一旦出现特殊情况,如持续暴乱,便令这种面对面的宣传难以进行,处于十分被动的状况,建制派日后要更注重互联网宣传,采取多管齐下的宣传模式。」

谭耀宗所言,正正暴露了建制派的因循守旧。建制派过去一直以为,仅依靠实体宣传一种模式,便可将区议会的主导权牢牢掌握在手中,对世界早已进入互联网时代浑然不觉,直至实体宣传模式无法运作,才恍然大悟。

有人或许会说,建制派的主要拉票对象为相对年长之人,他们接收信息的模式与建制派一样,都是以实体为主,不擅长使用互联网。然而,这恰恰是建制派票源愈来愈窄的原因:不积极开拓票源,宣传的对象始终是固有基本盘,对年轻一代很难有影响力。

事实上,特区政府和建制派对社会舆论及年轻人影响的缺失,是这次选举暴露出的最大问题。对于每一个国家或地区而言,传媒和教育都是兵家必争之地,管住了媒体,就能引导好社会上的舆论风气;搞好了教育,就能让年轻人走上正路。然而,香港回归22年来,似乎走进了一个误区,以为「50年不变」,就等于一切都放任自由,不加干预,但舆论和教育这两块阵地,从来都不存在所谓的中立区,你不占领,就必然会被对方所夺,这就如人只要踏入社会,就不可能再是一张白纸,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不同意识形态的影响。不重视对年轻人的影响,正是如今愈来愈多年轻人站到政府对立面的重要原因。

反对派谋逐一攻破建制堡垒

反观反对派阵营,可谓是春风得意,在区议会选举中大获全胜,成功击破建制派「三大堡垒」之一的区议会,一扫理工大学一役的颓势,继而密谋向另外两个建制堡垒——立法会功能组别及行政长官选举委员会下手。之前一直称功能组别是小圈子选举并要求将之废除的反对派,为何如今这般积极?其实道理很简单,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能吃到,自然就不酸了。

「议会阵线」立法会议员朱凯廸日前在Facebook公开称,反对派可抢攻饮食界、批发及零售界、建测规园和工程界的议席,虽然现时可以大规模进行选民登记的界别只有饮食界,但其它界别如果可以找到一直没有投票的群体,并非没有机会反胜。他估计,反对派现时在功能组别共有八席,加上上述有机会赢的四席,以及超级区议会若能取得四席,反对派在功能组别最多可以取得16席。当然,朱凯廸所描述的是反对派最理想的状态,且不说是否能抢攻建制派具有明显优势的四个功能组别议席,就超级区议会而言,在得票率维持「六四比」的前提下,反对派要取得五席中的四席,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反对派这种进取的攻势,却也为建制派敲响了警钟:就算这一次由于准备不足而挑战不成,那么下一届,又或者下下届呢?功能组别不可能永远是牢不可破的堡垒。如果反对派有朝一日取得功能组别的16席,即使地区直选的议席不增加,维持现有的19席,总共就有35席,足以令建制派失去在立法会的主导权。

至于最后一个建制堡垒——行政长官选举委员会,形势同样是岌岌可危。现时该委员会的选委中,「港九各区议会」和「新界各区议会」共有117个席位,再加上立法会功能组别区议会(第一)的一席,合共118席由区议员互选产生。过往在建制派主导区议会的情况下,这些席位全数由建制派包办,如今则悉数落入反对派手中。加上在上届选委会的325席,反对派将坐拥约440席,超过1200人组成的选委会三分之一,具备了左右大局的力量。

建制派翻身关键在政府

尽管建制派目前处于明显劣势,但并非没有翻身的机会,而翻身的关键,就在于特区政府。根据2003年的经验,当时反对派藉23条立法的争议引发市民的反政府情绪,从而迁怒于建制派。但这个议题的炒作并没有维持太久,区议会选举后就渐渐地被淡忘,市民在激动过后也逐渐回复理性,所以第二年的立法会选举并没有因此受太大影响,建制派甚至在当届的十个区议会议席补选中全部胜出。这个例子证明,只要政府能够平息政治风波,就有可能逆转形势。

不过,这一点反对派也很清楚,他们就是凭借动乱来维持反修例的热度,反政府的人越多,他们获得的选票也就越多,所以暴乱绝不会自然平息。或许会有人质疑:这些可以在多区同时发生的暴乱,反对派控制得了吗?从过去一段时间来看,区选前,为了打击建制派的候选人及选民,多区「遍地开花」;区选当日,几乎没有任何街头暴力,大批蒙面人在截止投票后包围各大票站,「监督」点票;区选大胜后,为了维护反对派的形象,暴徒偃旗息鼓,令社会获得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间,即使民阵搞大型游行,亦可不生大事端。种种迹象显示,暴乱不仅可控,而且连轻重程度都可做到收放自如,每一步均与反对派的选举部署严丝合缝。

在对方如此强大的操控力之下,特区政府若想通过所谓「对话」来兵不血刃地平息这场风波,无疑是天真可笑的。政府过去数月处理暴乱的方式,明显在模仿法国对于「黄背心运动」的处理,试图通过扮演开明政府,以及用一些惠民政策来挽回民望。然而,法国虽藉此取得了短期成效,但长期而言,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民众反政府的情绪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以被轻易挑起,如12月出现了全国80万人的大罢工,全境交通陷入紊乱。相反,英国在面对大范围的动乱之时,果断执法,数月前曾一周内拘捕逾千名示威者,有效地遏制了动乱。究竟是采取姑息纵容的绥靖政策,还是果断采取一切可打击暴力、遏制暴乱的雷霆手段,特区政府必须要有所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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