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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高民:无界战理论的开拓者(2015.5)

发布日期:2015-05-05

☉文/陶岚

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旅馆,所有客房内都是五尺长的铁床,入住的旅客,个儿高的须截掉长出的部份,个儿矮的须拉抻到与床同长。结果是,只有个头正好五尺高的人能够活着走出旅馆。


这则寓言,在国防大学研究员郭高民大校的新着《无界战:我们正在进行的战争》中,是用来喻说战争理论禁锢问题的。「因为在当今新旧两个时代交接过渡期,我们的战争理论必须做出方向性选择:要么固守过去,继续用老话套新词,继续忍受那历经几千年、用枪炮鲜血铸成的战争铁床的宰制和戕害;要么投身新时代,拿起信息革命的武器,砸碎铁床,突破『界』的局限,以无界战理念来看待我们正在进行的战争。」郭高民这样说,手里拿着他的新着。这本书旨在为人类开创新的文明提供思维框架。为了实现人类「无战」的梦想,他在书中提出,应该砸碎战争的「铁床」,重构战争理论,把握「合斗融合」的艺术,追求「正和无战」的最高境界。这本书甫一出版,就引起很大反响,被誉为「第一部揭示战争平台变革规律的力作」。



两次参战经历 重新思考战争


1959年,郭高民出生在河南洛宁县的一个农民家庭。父亲小学没读完,母亲从未进过校门。而这样的家庭,反倒让他儿时自由的天性得以充分发展。1978年,上高中的郭高民凭着会笛子、二胡、板胡、坠子这「四大件」破格入伍,成为第13集团军的一名战士。


当兵来到驻于四川的部队,郭高民兴奋极了。这是个战功卓著的老英雄连队。1979年,边境自卫还击作战打响。郭高民所在的连队作为尖刀连,率先投入战斗。


那是第一次上战场。在20多天的生死搏杀中,郭高民目睹身边的战友眨眼间失去生命,也亲历了一发炮弹在他和指导员之间爆炸、指导员负重伤而他毫发未损的惊险一幕;为了抢救负伤的战友,他的军帽被飞弹掀掉;他曾三天三夜水米未打牙,以至于当他在转移途中看到山坡上被弃的半锅米饭时,怎么都想不起米饭的味道来……「战争,把我从一个文艺青年变成了无所畏惧的战士,也让我对战争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郭高民说。


血火战场让郭高民十分注意在战争中学习战争。第一仗打完以后,他在山坡上挖的「墓坑式掩体」内躺着,口咬手电筒,手举公文簿,写就两篇「论文」:《学会识图用图》、《多搞些抵近射击》。「是战场上血的教训,促使我拿起了笔。」不久,这两篇文章在成都军区《战旗报》发表。


到了上世纪80年代,中国军队被迫进行边境轮战,郭高民作为27集团军79师的宣传干事,又一次走上战场。这次,他主要担负部队战地教育任务。有一位老班长叫张玉江,因为家境贫穷,找对象总也谈不成,是立了八次功,吹了八次灯。于是,郭高民写了一篇报告文学《吹不灭的「灯」》。文章发表后,读者反响强烈,求爱信纷至沓来,连郭高民都给他捎带过一包求爱信。因为这篇文章,张玉江终于找到一位大学生伴侣;因为这篇文章,解放军最大的文学杂志《昆仑》向郭高民约稿,他写的中篇报告文学《错位的星群》获得全军征文奖。1991年,他考入解放军艺术学院,学习文学创作。


多年思考提出独到理念


两次参战,让郭高民对战争的思考拥有了丰厚的感性基础。在《无界战》中,他记录下自己多年的思考,提出一系列独到的理念。他对于战争历史的分界没有采用惯常的方式,而是使用了以工具的换代为标志,将历史分为游猎时代、农工时代和信息时代,从而为战争平台的变革铺开了一个规律性思维框架——「二元三阶段规律」,使战争规律易于人们把握。如,人类战争时代形态,从无界战,到泛界战,再到今天全新的无界战。正因此,他在书中指出:「在信息革命不断突破『界』的局限的今天,人类再也不能将社会和战争捆定为『只有人类的社会』、『只有军队的战争』,而是必须把包括其他动物、植物、微生物等在内的一切生命体都纳入战争视野,加以整体运筹和应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对国际争端、生态危机及其他全球性问题有一个『左顾右盼』『瞻前顾后』的战略选择,切实有一个可持续发展的美好未来。」


对于人类之间的战争,他则写道:「大量事实表明,『利益』和『打赢』是一个越来越富于相对性的概念,武力强弱与战争胜负的关系也越来越不再是一种简单的正比例关系。只有正视对方利益,在代价与获利之间作出明智的权衡,使利益目标的价值选择立于共赢基础之上,并使利益再分配活动始终由民意这杆最公平的秤来度量,才能获得相对的『打赢』和相对的利益。那种无视他人利益,并且为了实现一己的绝对利益而频繁启动暴力手段的做法,到头来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已为一些国家近年发动的多次火力战争给别人也给自己造成的无穷后患所证明。」


以一种呆呆的钻劲做学问


朋友们常说,郭高民有一种「呆」劲。有人笑言这是他打了两次仗把脑子打坏了;也有人把这种「呆」归咎于90年代中期他妻离子亡后受刺激了。郭高民则说:「呆」其实是一种境界:连「木」都能开「口」说话,你想那是一种什么境界?对于做学问而言,「呆」简直就是学者的生命。所以,平时朋友家人说他「呆」,他总是说:谢谢夸奖。


80年代初,郭高民「呆钻」起教育学。中午不休息,夜间钻到两三点钟,早上五点多起来跑步。这样的日子持续了3年,也发表了两篇教育学论文:《浅谈名师的作用》、《「开放式」与「开拓式」》。


1994年,郭高民调入国防大学从事编研工作,先后参与解放军高级将领传、国防大学校史、解放战争战略进攻等的撰写工作。从2003年至今,郭高民一直在国防大学政治部校史馆帮助工作。尽管不在学校主流岗位,却也因此有了大块可以自己「呆」着的时间,并且连续两年「呆」出了两本书。一本是长篇报告文学《将星升起的地方——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纪实》,这是「说国防大学」;另一本是《无界战》,用评论界的话说,就是「国防大学说」了。


「人生有个总量平衡」,郭高民平和地说,「你在这方面得多了,那方面就会被扣除;你在仕途上失去一些,做学问上就会补出来。关键是要有个好心态,好的精神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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